同是天涯淪落人……

(News Chinatown大小姐手記/文：徐佩蒂)法律是什麼？法律的研究來自於對何為平等、公正和正義等問題的訊問。律師責任是什麼？執業過程中向委託人或社會公眾提供法律服務。如果明白了這兩點，便會理解在看到BBC記者馮兆音文章：「台灣裔律師，為攻擊華裔老太的美國男子辯護，台灣裔律師說：我不在乎質疑。」較早前《紐約時報》Thomas Fuller報導中，採訪了埃里克·麥克伯尼 (Eric McBurney)他收到了大量來自亞裔的抗議與批評。

事件倒回到今年3月中旬，76歲的華裔老人謝蕭珍在加州舊金山唐人街街頭遭到一名白人男子突然襲擊，被打得血流滿面的她抄起路邊的木板，回擊40歲無家可歸者詹金斯（StevenJenkins），此外，詹金斯還襲擊另一名越南裔八旬老翁。

亞裔的抗議與批評指責麥克伯尼「抹黑亞裔族群」、「仇視自己的族裔」、無視亞裔老年人的傷痛，但麥克伯尼稱：「作為公設律師，他預設委託人是100%無辜的。」

顛沛流離的移民生涯

麥克伯尼本名張富翔，10歲時與家人從台灣持旅遊簽證到美國加州，父母決定把他與妹妹付託給當地家人，本打算兩三年後赴美團聚，但因故無法成行，自此，他輾轉被送到四五個收養家庭，在華裔、古巴裔、愛爾蘭裔的家庭都待過，足跡遍布美國各地，包括亞裔人口甚少的地區，直到在北卡羅來納州被一個愛爾蘭裔白人家庭收養後，他得到了「麥克伯尼」這個姓氏。

麥克伯尼17歲時因涉嫌參與偷車而被刑事起訴，他當時未成年，但他指，代表律師卻沒有為他爭取少年犯的起訴待遇，反而為他凖備了認罪協議。

他因而成了一名「非法外國人」，錯過歸化美籍的機會，直至20年後才入籍成為美國公民，期間，他取得了碩士學位，卻因有案底只能打零工，但始終沒有放棄成為公設律師、幫助弱勢群體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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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伯尼稱，詹金斯患有精神障礙，對襲擊當日的情狀沒有凖確的認知，他在過去10年都無家可歸，但並無暴力與毒品史，此前他曾在德州有相對正常的生活，擁有大學學位，還育有一子。

「這些人需要幫助」麥克伯尼說，他正為拘留中的詹金斯爭取專業診斷與精神治療，根據近期統計，舊金山市內有超過8000名無家可歸者，相關研究報告指，要解決這一問題，需要提供住房、戒毒及心理治療援助，所需的預算高達120億美元。

在舊金山許多牽涉遊民的案件中，精神疾病是關鍵所在。「坐牢不會解決這個問題，甚至會讓其惡化。」這樣複雜的街頭環境為襲擊事件的定性帶來困難，麥克伯尼似乎是詹金斯唯一的依靠，他說，希望人們更加深入了解此案案情，往後試著不以第一印象來判斷他人，「特別是當你曾經身為少數派、明白遭受那種待遇是什麼滋味。」